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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增强拉曼光谱(surface-enhanced Raman spectroscopy, SERS)作为一种高效、快速、灵敏的分析手段，受到各个领域的广泛关注[1-2]。SERS技术在原有拉曼光谱的基础上将被测物质的信号提高了106~1014倍[3]，并且，通过SERS技术可以获取被测物质详细的指纹图谱，是鉴别、检测结构类似物最有效的分析手段之一[4-5]。但是，利用单一的SERS技术对混合体系中的目标物进行检测是十分困难的。而通过联用其他分析手段可有效的弥补单一SERS技术检测的不足，提高SERS技术的检测能力和表征能力。本文将可以与SERS联用的技术方法进行系统地分类，并对联用的机理和优势进行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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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曼散射由印度著名物理学家C.V Raman首次发现，他通过实验证明，当一束光通过介质时，光子与物质分子可以发生弹性碰撞和非弹性碰撞两种形式。弹性碰撞只改变光子的运动方向，不损耗光子的能量，称之为瑞利散射；而非弹性碰撞在改变光子的运动方向的同时也会损耗光子自身能量，即散射光的频率发生变化，这种现象称之为拉曼散射，由此形成了以拉曼散射为基础的拉曼光谱技术。表面增强拉曼光谱是在拉曼光谱技术上发展起来的一种新型分析手段，主要利用粗糙金属（金、银、铜）表面吸附被测物质，使得被测物质信号急剧增强，极大地提高了检测的灵敏度[6-7]。目前，普遍公认的两种增强机理是：化学增强和电磁增强[2,8]。化学增强主要认为待测物质分子与粗糙金属表面发生了电荷转移的相互作用，但该作用对于物质信号增强作用较小。电磁增强主要认为入射光照射到粗糙金属表面，当光子频率与电子振动频率一致时，共振发生，金属表面磁场极大增强。因此，置于此磁场中的物质分子的拉曼信号也得到了大幅增强，甚至对单分子测定仍然具有较高的灵敏度和准确性[9]。SERS技术因其独特的指纹图谱特性，成功且广泛地应用在药品和食品分析[10-11]、农药残留检测[12]、环境监控[13]、生物样品测定[14-15]、细菌[16]以及细胞检测[17]等领域。
尽管SERS技术具有灵敏度高、检测速度快、样品需求量少等优点，但仍然有一些在实际应用中无法克服的缺点。例如，SERS不是一个分离手段，而真实样品往往不是单一组分，是多种物质的混合体系。因此，单独使用SERS技术对混合体系中的目标物质进行准确鉴别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同样，单纯依靠SERS技术获得的指纹图谱无法实现对未知物质精确表征。因此，SERS联合其他技术手段来对被测物质进行准确测定成为必然趋势。通过联用的方式，提高SERS在检测和表征方面的不足，实现对被测物质高效、灵敏、准确测定的目的。许多技术方法都可以与SERS技术联用，并且成功的应用在实际检测中[18-19]。其中联用后可以提高SERS检测能力的方法主要有：① 分离技术：包括萃取法、薄层色谱法、高效液相色谱法；② 捕捉技术：包括抗体、适配体，分子印迹法；③ 微流体技术。联用后可以提高SERS表征能力的方法主要有：质谱、核磁共振光谱、红外光谱以及原子力显微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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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样品进行SERS检测之前，首先利用分离技术处理被测体系，利用目标物质与复杂体系中其它杂质的理化性质的不同，分离提纯目标物，同时富集目标物含量，可以显著提高SERS检测的准确性和灵敏度。常见的分离技术主要有：萃取法、薄层色谱法、高效液相色谱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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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取法主要是利用复杂体系中各组分在不同相中的溶解度差异，从而将目标物从一相转移到另一相的过程。萃取方式主要包括固-液、液-液、气-液的萃取等。萃取法操作简单、成本低、快捷，是传统的样品前处理方法之一[20]。将萃取法应用在SERS检测之前，利用萃取技术对复杂样品中的目标物进行提纯，同时，还可以富集被测目标物含量，将复杂体系单纯化，然后与增强试剂按照比例进行预处理，最后利用SERS技术进行分析测定，即可得到分析物详细的指纹图谱。如今。微萃取的发展，克服了传统萃取法样品需求量大的缺点，使得萃取-SERS联用可以更好地应用到食品、药品等各个领域[21]。但是萃取法同时也存在一些缺点，即无法分离混合体系中对于同一萃取相溶解度相近的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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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层色谱法（TLC）隶属于平面色谱法，是指将固定相涂于玻璃板、铝箔等平面上，形成一层均匀的薄层后，将试样点在薄层板底端，然后放置到盛有适宜展开剂的玻璃容器内展开，从而实现将目标物与其它物质分离的目的。同时，利用各组分在薄层板上的比移值的不同，达到分离鉴别的目的。该方法具有分析速度快、操作简单、成本低、效率高、分析结果直观等优点[22-23]。TLC与SERS主要有两种联用模式。一种是将固定相和增强试剂同时涂于TLC板上，待试样经过TLC分离后，可直接利用SERS检测[24]。或者，TLC板仅由固定相组成，待样品经过展开剂分离后，将增强试剂均匀地喷涂于整个薄层板上，或喷涂在展开之后的样品点上，然后再采集该点SERS图谱，这样便可以获取具有高强度检测信号的被测物质详细的指纹图谱信息[25]。TLC-SERS联用可排除其他无关杂质的干扰，极大地提高SERS检测的灵敏度和准确性。自1977年提出至今，TLC-SERS联用方法因其操作简单、快速、高效等优势，广泛地应用在食品、药品、合成染料、生物样品分析等领域[2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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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利用TLC可以快速分离复杂体系中不同组分的物质，但是相比于高效液相色谱法（HPLC），TLC的分离效能和稳定性相对较弱，无法分离体系中与目标物结构、极性十分相近的化合物。而HPLC是最常见的柱色谱之一，具有高效的固定相，同时采用高压输送流动相的方式，使得HPLC具有分离效能好、分析时间短、灵敏度高、适用范围广等优点[29-30]。但是在具有高密度峰的色谱中，单个峰的归属变得困难，仅仅依靠保留时间对复杂体系进行定性分析，往往得不到预期结果。所以，将具有良好分离效能的HPLC与SERS联用，就可以得到被测组分详细的结构信息。常见的联用方式，主要是被测组分流经色谱柱和检测器后与惰性金属溶胶溶液进行预处理后，再混合流入SERS测试流动池。此时，既可以对分离液进行不间断收集，采集各个时间段SERS图谱；也可以利用检测器分析结果，收集相对应的色谱峰的流出液，获取目标物的SERS峰，实现HPLC-SERS的离线检测。随着SERS检测系统的不断发展，HPLC-SERS联用可以直接利用SERS仪器代替HPLC中的检测器进行分析，真正实现“即流即测”动态检测的在线分析测定[31]。经过HPLC分离得到的试样组分纯度高，杂质少，为之后SERS检测到单一的、含量高纯物质信号提供保障。如今，HPLC-SERS联用技术成功的应用在痕量分析等各个领域中[2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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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S技术几乎不具有选择性，当混合体系中存在结构、性质十分相近，通过上述分离技术得不到良好区分时，就无法通过SERS采集到精准的目标物质图谱。所以，需要借助一些捕捉技术特异性地识别目标物质，从而将目标物质从被测体系中分离出来。因此，通过联用捕捉技术与SERS，实现对目标物质的选择性检测，缩短分析测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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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体是一类可以特异性识别抗原，并与抗原以高亲和力、高选择性结合的蛋白质，是临床免疫分析的常用物质。通过抗体捕捉技术，可以检测特定分子如：蛋白质、细胞、细菌等生物分子的浓度，或者验证它们的存在[33-35]。经由特异性识别、捕捉的过程，可以将目标物从生物复杂体系中分离出来，同时排除待测体系中其他杂质的干扰。这样一种高选择性、高灵敏度的联用方式逐渐引起了人们广泛的关注。其中最常见的抗体捕捉技术与SERS的联用方式是：首先将抗体固定在磁珠上，这样固定好的抗体就会与混合体系中的抗原（目标物分子）特异性结合，然后标签分子（由惰性金属纳米颗粒和抗体组成，必要时也可加入信号分子）与上述被捕捉的抗原分子结合，形成“三明治”结构，然后利用磁珠将该结构从混合液中分离，这样便得到了单一的被测目标物。此时将该目标物与惰性金属溶胶液预处理后，即可利用SERS技术进行检测，得到抗原分子准确详细的指纹图谱[36-38]。该方法极大地排除了无关杂质的干扰，提高了分析方法的选择性，同时降低了被测物质的检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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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配体通常是指具有特定空间结构的单链核酸序列，相比于抗体分子，适配体具有更好的热稳定性、盐耐受性，并且易合成储存、价格低廉等优点[39-40]。近年来，适配体被广泛地应用到药物、蛋白质、细胞、细菌等分子的分析检测领域中，是临床治疗诊断的常用手段。利用适配体对配体分子的高亲和力和高选择性，可以将配体分子从混合体系中识别并分离出来，分离得到的纯物质再与惰性金属溶胶液预混，然后进行SERS检测。检测结果通常分为以下3种情况：①大多数情况下，如适配体分子本身不产生拉曼信号，适配体捕捉到配体分子形成复合物后，通过SERS采集到的图谱均为配体分子的拉曼信号；②如适配体与配体分子均产生较强的拉曼信号，二者结合形成复合物后，通过SERS采集到的信号为二者之和，此时需要扣除适配体的背景信号以获取配体分子信息；③如配体分子并无拉曼特征峰，而适配体分子拉曼信号强烈，则可以通过配体与适配体结合后，适配体构象改变所引起的拉曼信号的改变来判断配体分子的存在（见图1）。通过捕捉适配体的方式与SERS检测联用，解决了SERS选择性差的问题，极大地提高了SERS检测的灵敏度和准确度，有助于获得目标物质准确的结构特征信息。该联用方法正广泛的应用在检测、传感、临床诊断和治疗等各个领域。
图 1 SERS与适配体捕捉技术联用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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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体和适配体在生物大分子的选择、识别方面具有突出优势，而在低分子量的小分子检测中，分子印迹技术优势显著。分子印迹技术是人工合成与目标分子特异性结合的功能单体，利用适当的交联剂使功能单体聚合，形成共聚物，然后再将目标分子脱去，这样聚合物中就形成能与目标分子高度互补的空间结构，类似于“锁-钥”结构，利用这种结构的互补性，可以重新与目标分子特异性结合，能够在复杂体系中准确、专一地识别和分离目标分子[41-43]。此时，将分离得到的目标物与惰性金属溶胶进行预处理，便可直接利用SERS技术采集详细的指纹图谱，获取目标物的化学结构特征。通过分子印迹技术合成的功能单体聚合物又称为分子印迹聚合物，该聚合物能够重复利用，稳定性好，排除体系中其他物质的干扰，与SERS技术联用后，可有效的提高SERS检测的选择性，并且可以对被测物质含量进行富集，极大地降低了SERS的检测限，是痕量物质检测首选的分析方法，已成功地应用在食品、药品掺杂分析等领域[4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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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流体技术的发展使在微观尺寸下，对微量液体精确操控和处理成为可能[47-48]。在微流体通道里，被测样品溶液以恒定的速度均匀流动，解决了由于人工上样导致SERS检测结果不稳定、重现性差的问题，实现对被测样品实时监控的目的。微流体与SERS的联用可以通过“Y”型管道实现，被测样品溶液和惰性金属银胶溶液分别从“Y”型管道的两支流入，并成功在“Y”型管道中混合，经过一定时间的充分混合，最终流入SERS检测体系，便可以采集目标物SERS图谱[49-50]。当然，也可以将惰性金属纳米颗粒直接加入到通道里，这样当样品溶液流入后，就可以直接被SERS检测。若与多通道的微流体技术联用，则可以实现SERS的高通量检测，极大地缩短了检测时间，使检测流程程序化、精确化。因此微流体技术与SERS的联用，使得SERS检测更加稳定、实时、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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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SERS图谱可以获得分析物详细的指纹图谱，但是当没有标准品作为对照时，仅仅依靠SERS图谱信息，对未知化合物进行鉴别、分析是十分困难的，需要借助其他技术，来弥补SERS图谱的不足，对未知分析物进行全面、准确地分析测定。与SERS联用后可以提高SERS表征能力的常用技术有：质谱、核磁共振光谱、红外光谱以及原子力显微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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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谱（MS）法主要是依靠多种离子化技术，将待测分子转化为气态离子形式，并得到一系列碎片离子，这些碎片离子按照质荷比（m/z）大小顺序排列，最终被记录形成图谱。MS法灵敏度高、分析速度快、信息量大，通过MS分析可以准确获取被测物的相对分子质量，是物质结构分析强有力的工具。然而。单一的MS分析无法区分光学异构体、几何异构体，以及确定取代基的位置等等。而SERS图谱虽然可以提供有关被测物详细的结构信息，但是物质分子结构与金属纳米颗粒表面无法产生强烈的共振效应，导致分子结构中的某些信息没有展现在SERS图谱中。Bei等以Ag纳米溶胶为介质，同时应用于SERS和MS检测，得到了罗丹明6G、对氨基苯硫酚和二羟基苯甲酸3种物质精确的结构信息[51]。因此，联用SERS-MS便可以同步获取目标化合物二维图像和物质组成信息，实现全面而准确地分析的目的[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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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磁共振（NMR)光谱是指在外加磁场作用下，原子核内部存在着不同能级，当用一定频率的射频照射样品分子时，原子核自旋能级跃迁，产生核磁共振，以共振信号强度和照射频率作图，即得核磁共振光谱图[53]。常用的NMR光谱主要有氢谱和碳谱，根据NMR光谱图提供的信息，可以预测被测物的分子基团、化学环境、反应状态和原子相对数量，广泛用于研究有机分子的性质。SERS在获取物质表面信号方面具有极高灵敏度，但是较强的物质往往会掩盖整体信号，使得SERS获取的被测物质的信号较为片面，而与NMR联合应用便可相互补充，弥补SERS在分子基团结构预测方面的不足。Cheng等曾利用SERS和NMR技术，成功对聚集诱导发光分子的分子内转动情况与光致发光之间的关联进行研究，并取得满意结果[54]。因此，NMR-SERS联用可以对被测物质进行详细、准确地预测和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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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外光谱（IR）是指物质分子吸收连续波长的红外光后，分子振动能级发生跃迁产生红外光谱图。吸收辐射的频率与化学键的振动或原子跃迁的能量相匹配，每一个物质都有自身特征的吸收峰，因此，IR图谱具有特征性和指纹性。根据IR图谱中吸收峰的位置、强度、形状可以判断被测物的基团、化学键类型等等。IR和SERS图谱都是分析、检测物质结构强有力的工具，但是由于两种技术原理不同，所以对于同一化学键或基团的表征能力有所区别。例如，红外光谱对水溶液具有强吸光度，会使被测样品的水溶液产生高强度背景信号，掩盖目标物的信号。而水溶液是弱的拉曼散射体，SERS光谱对水溶液几乎不显示，是红外光谱良好的补充技术，两者合用的目的主要是信息加和。Howbeer等利用SERS和IR光谱对自然界中的微生物进行鉴别区分，并得到了各类微生物详细全面的结构信息[55-56]。因此，将IR与SERS联用，取长补短，会比单独使用一种方法预测物质结构更加真实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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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子力显微镜(atomic force microscopy, AFM)是一种可以根据显微探针受力情况计算得到被测物质分子结构表面高度，从而获得样品形态的三维信息的成像技术。AFM既可以在空气中工作，也可以在缓冲溶液等近生理条件下工作。具有高分辨率、样品无损、应用范围广、前处理简单等优势[57]。Ece等利用AFM和SERS技术对连接在去污剂耐受膜上的鼠诺如病毒进行研究，并对两者之间的相互作用情况进行分析。从SERS图谱解读病毒分子内部成键和结构信息，利用AFM对样品外部形态进行表征，如此，便可以对测定的物质有全面深入的了解[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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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S因其灵敏度高、分析速度快、样品需求量小以及可以提供被测物质详细的指纹图谱等优点在物质检测、分析、结构预测等领域显示出巨大的应用前景。然而，SERS对于复杂样品体系显示出较弱的检测能力，以及单纯依靠SERS图谱无法准确预测分子的结构信息。因此，需要将SERS技术与其他技术手段联合应用，以增强SERS的检测能力和表征能力，实现对被测分子高选择性和高灵敏度的检测。
Overview of surface-enhanced Raman spectroscopy in combination with other detection techniqu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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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表面增强拉曼光谱(SERS)作为日渐成熟的分析检测技术，对自然界中许多单一物质具有鉴别检测，甚至是定量测定的能力。但在实际样品分析中，被测样品往往是多种物质的混合体系，单纯依靠SERS技术无法实现对混合体系各组成成分的准确表征。因此，SERS联用其他技术手段来对被测物质进行准确测定已成为必然趋势。通过联用的方式，提高SERS在检测和表征方面的不足，实现高效、灵敏、准确地测定被测物质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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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 表面增强拉曼散射光谱 /
- 联用 /
- 分析测定
Abstract: As an increasingly mature analytical technique, surface-enhanced Raman spectroscopy has the ability to identify, detect, and even quantitatively measure many single substances in nature. However, in the actual sample analysis, the tested samples were often a mixed system of various substances, and it was impossible to accurately characterize the components of the mixed system only by relying on SERS technology. Therefore, SERS combined with other techniques to accurately determine the measured substances has become an inevitable trend. Through the combination, the deficiency of SERS in detection and characterization was improved, and the purpose of efficient, sensitive and accurate determination of substances to be measured was achieved.-
Key words:
- surface-enhanced Raman spectroscopy /
- combination /
- determin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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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质疏松性椎体压缩骨折（OVCF）属于脊柱骨折，多发于中老年人，为临床最为常见的骨质疏松性骨折之一，严重影响患者脊柱功能、日常活动能力等，且发病率、致残、致死率均较高。现阶段，临床多以经皮椎体成形术（PVP）对OVCF患者进行治疗，临床疗效确切，可迅速缓解骨折引起的疼痛，促进椎体形态和功能恢复，但其对患者骨质疏松程度及骨质疏松引起的疼痛改善效果欠佳，故临床倡导PVP术后予以适当的干预以改善手术效果[1]。西医临床常用药物为碳酸钙D3，但有研究[2]指出其对部分患者的干预效果较差，临床多与中医药物干预、锻炼等相结合对PVP术后OVCF患者进行治疗。中医学认为，OVCF属“骨痿”范畴，主要病机为肾精不足、气滞血瘀所致骨质枯槁，肝肾阴虚证为其主要证型之一，应治以滋补肝肾，填精壮骨[3]。中药膏方含阿胶、枸杞子、鸡血藤、党参等，根据临床中药机制可见其有补肾填精、益气健脾、通络止痛等功效，但其对PVP术后OVCF患者的疗效及机制尚未完全明确[4]。故设立本研究，以120例于我院行PVP治疗的OVCF患者为研究对象进行前瞻性随机对照研究，旨在进一步观察中药膏方联合八段锦治疗PVP术后OVCF患者的疗效，为其临床应用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前瞻性选取120例2016年1月至2017年9月于我院行PVP治疗的OVCF患者为研究对象，患者均知情同意，按随机数字表法将其分为观察组（60例），对照组（60例）。本研究经我院医学研究伦理研究委员会审核通过。观察组：男35例，女25例；年龄50~80岁，平均（66.27±2.15）岁；体质量指数（BMI）19~25 kg/m2，平均（22.35±0.41）kg/m2；骨质疏松病程1~5年，平均（2.51±0.22）年；骨折病程1~3周，平均（1.55±0.12）周；骨压缩程度[5]：轻度16例，中度30例，重度14例。对照组：男33例，女27例；年龄51~78岁，平均（66.18±2.20）岁；BMI 19~25 kg/m2，平均（22.41±0.42）kg/m2；骨质疏松病程1~5年，平均（2.48±0.20）年；骨折病程1~3周，平均（1.52±0.13）周；骨压缩程度：轻度15例，中度29例，重度16例。两组性别、年龄、BMI、骨质疏松病程、骨折病程、压缩程度等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纳入标准
①中医诊断符合《中医药防治原发性骨质疏松症专家共识（2015）》[6]中肝肾阴虚证相关辩证标准，西医诊断符合《骨质疏松性骨折诊疗指南》[7]中OVCF相关诊断标准，并经临床检查确诊者；②均为胸腰椎骨折，且是首次因OVCF就诊者；③无PVP相关禁忌，手术成功，且术后生命体征平稳者；④近3个月内未行特殊的抗骨质疏松治疗，同期未接受其他治疗者；⑤无脊髓损伤或神经根症状者等。
1.3 排除标准
①椎体爆裂性骨折、陈旧性胸腰椎压缩性骨折或肿瘤、感染等所致病理骨折者；②脊柱结核、骨肿瘤者；③继发性骨质疏松者；④精神障碍、认知能力或沟通能力障碍者；⑤伴严重器官障碍、急性腰扭伤、骨瘤骨转移、强直型脊柱炎、四肢新鲜骨折、软组织损伤者等。
1.4 方法
对照组予以碳酸钙D3咀嚼片[重庆海默尼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205039，碳酸钙1.25 g（相当于钙0.50 g）、维生素D3 200 IU]口服，每次1片，每日2次。同时指导患者每天摄入适量豆类、瘦肉、牛奶、鱼类等优质蛋白（1.20~1.40 g/kg），进行适当的日光浴及行走锻炼（30 min以上）。
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予以中药膏方（将阿胶、枸杞子、鸡血藤、党参各200 g，鹿角胶、茯苓、桑寄生、熟地黄、牛膝、丹参、威灵仙各150 g，龟板胶、白术、骨碎补、神曲各100 g，炙甘草60 g制成膏剂后即得）口服，开水调服，每次10 g，每日2次。同时指导患者进行八段锦锻炼，所用方法为改良八段锦第八式：躯体直立，两足平行分开（与肩同宽），两手臂自然下垂，手指稍并拢，掌指向前，两膝关节屈曲135°~170°；两眼平视前方，微张口，平稳呼吸，全身放松2 min，紧接着保持原来体位尽可能屈膝下蹲，然后在双上臂伸直情况下慢慢上举到水平，慢慢随之站起（保持躯体直立下），至身体直立时顺势将两脚跟向上提起（期间慢慢匀速吸气到最满并憋气），停顿10~15 s；两脚跟下落着地，双手臂随之顺势下落，回到膝关节屈曲位（期间慢慢匀速呼气）；每次7个循环，每日3次。两组均治疗6个月，并随访3年。
1.5 观察指标
1.5.1 疗效
根据《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8]可将两组治疗6个月后的疗效分为临床治愈（腰部功能完全恢复，临床症状、体征完全消失，X射线可见压缩椎体恢复正常状态），显效（腰部功能没有完全恢复，临床症状、体征基本消失，X射线可见压缩椎体恢复正常状态），有效（腰部功能没有完全恢复，临床症状、体征减轻，X射线可见大量骨痂形成，但未完全愈合），无效（腰部功能有改善，临床症状、体征有减轻，但X射线可见几乎无骨痂形成）。临床治愈率=临床治愈例数/总例数；显效率=显效例数/总例数；有效率=有效例数/总例数；无效率=无效例数/总例数。总有效率=（临床治愈+显效+有效）例数/总例数。
1.5.2 不同时点腰背疼痛情况
以疼痛视觉模拟评分法（VAS，0~10分）[9]评估两组治疗1、3、6个月的腰背疼痛情况，得分越高提示患者腰背疼痛程度越严重。
1.5.3 骨密度（BMD）、椎体后凸角度（Cobb角）及椎体前壁高度（AVBH）变化情况
以BMD测定仪（QDR 4500C，美国Hologic公司）检测两组治疗前、治疗6个月后的腰椎、股骨颈BMD；以X射线检查两组治疗前、治疗6个月后的Cobb角、AVBH。
1.5.4 骨代谢指标
抽取两组治疗前、治疗6个月后的晨起空腹静脉血3 ml，离心机3 000 r/min离心15 min，分离血清，以全自动电化学发光分析仪（罗氏Cobas e601，北京东方迈润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检测血清I型原胶原降解产物（β-Cross I）、N端中段骨钙素（N-MID Ost）、甲状旁腺素（PTH）水平。
1.5.5 PVP术后推体再骨折发生率
记录两组随访时间及随访1年内、1~3年内PVP术后推体再骨折发生率，同1例患者发生多次再骨折仅算1例。
1.6 统计学方法
数据采用SPSS 21.0（IBM公司，美国）统计学软件进行分析，计量资料采用（
$\bar x $ ±s）表示，组内比较使用配对t检验，治疗前、治疗6个月后的比较使用独立样本t检验，多组间比较采用F检验；计数资料采用[n(%)]表示，使用χ2检验进行比较。2. 结果
2.1 两组患者临床疗效比较
治疗6个月后，观察组临床治愈率为73.33%，高于对照组的53.33%（P<0.05）；而两组显效率、有效率、无效率、总有效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1）。
表 1 两组患者临床疗效比较[n(%)]组别 例数 临床治愈率 显效率 有效率 无效率 总有效率 观察组 60 44(73.33) 13(21.67) 3(5.00) 0(0.00) 60(100.00) 对照组 60 32(53.33) 20(33.33) 8(13.33) 0(0.00) 60(100.00) χ2 5.167 2.048 2.502 P <0.05 >0.05 >0.05 2.2 两组患者不同时点腰背疼痛情况比较
治疗前，两组患者VAS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与治疗前比较，治疗3、6个月后两组VAS评分均降低，且观察组低于对照组（P<0.05）；与治疗3个月后比较，治疗6个月后，两组VAS评分均降低（P<0.05，表2）。
表 2 两组患者不同时点腰背疼痛情况比较（$\bar x $ ±s，分）组别 例数 治疗前 治疗3个月后 治疗6个月后 观察组 60 7.55±0.37 2.47±0.33* 1.14±0.23** 对照组 60 7.52±0.35 3.51±0.51* 2.36±0.42** t 0.456 13.262 19.735 P >0.05 <0.05 <0.05 *P<0.05，与治疗前比较；**P<0.05，与治疗3个月后比较 2.3 两组患者BMD、Cobb角及AVBH变化情况比较
治疗前，两组患者BMD、Cobb角及AVBH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与治疗前比较，治疗6个月后两组腰椎、股骨颈BMD及AVBH均升高，且观察组高于对照组（P<0.05）；而两组Cobb角均降低，且观察组低于对照组（P<0.05，表3）。
表 3 两组患者BMD、Cobb角及AVBH变化情况比较（$\bar x $ ±s）时间 组别 例数 腰椎BMD(g/cm3) 股骨颈BMD(g/cm3) Cobb角(°) AVBH(%) 治疗前 观察组 60 0.70±0.07 0.68±0.06 23.09±2.51 53.93±7.26 对照组 60 0.69±0.08 0.67±0.07 23.11±2.49 54.04±7.44 t 0.729 0.840 0.044 0.082 治疗6个月后 观察组 60 0.93±0.08* 0.93±0.07* 6.47±1.98* 96.56±9.41* 对照组 60 0.84±0.11* 0.85±0.08* 8.91±2.26* 85.73±8.04* t 5.125 5.829 6.290 6.778 *P<0.05，与治疗前比较 2.4 两组患者骨代谢指标比较
治疗前，两组患者血清β-Cross I、N-MID Ost、PTH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与治疗前比较，治疗6个月后，两组血清β-Cross I、N-MID Ost、PTH水平均降低，且观察组低于对照组（P<0.05，表4）。
表 4 两组患者骨代谢指标比较（$\bar x $ ±s）时间 组别 例数 β-Cross I(ng/ml) N-MID Ost(ng/ml) PTH(pg/ml) 治疗前 观察组 60 0.79±0.13 42.10±9.53 62.28±9.42 对照组 60 0.78±0.14 41.98±9.52 62.25±9.39 t 0.405 0.069 0.017 治疗6个月后 观察组 60 0.67±0.10* 36.15±5.46* 52.47±4.02* 对照组 60 0.73±0.12* 38.93±6.14* 57.45±5.72* t 2.975 2.621 5.518 *P<0.05，与治疗前比较 2.5 两组患者PVP术后推体再骨折发生率比较
两组患者随访时间、随访1年内、1~3年内PVP术后推体再骨折发生率比较，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随访3年内，观察组PVP术后推体再骨折发生率为3.33%，低于对照组的20.00%（P<0.05，表5）。
表 5 两组患者PVP术后推体再骨折发生率比较组别 例数 随访1年内发生率
[n(%)]随访1~3年内 合计
[n(%)]随访时间
($\bar x $±s, 年)发生率
[n(%)]观察组 60 2(3.33) 1.94±0.43 0(0.00) 2(3.33) 对照组 60 7(11.67) 1.86±0.72 5(8.33) 12(20.00) t/χ2 3.003 0.739 3.339 8.086 P >0.05 >0.05 >0.05 <0.05 3. 讨论
骨质疏松为临床常见的慢性骨代谢异常疾病，可见骨钙含量减少、骨量下降，极易出现骨折，OVCF为其临床常见类型。OVCF发病后可致患者出现椎体高度下降、疼痛、功能障碍等，未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可致残、致死，且其再发骨折风险高[10]。现阶段，微创PVP治疗为大多保守治疗无效的OVCF患者的主要选择，可恢复椎体力学强度、稳定骨折，但骨转换率及骨量流失未能纠正，且手术造成的内外骨膜血管损伤及制动可能会加重骨质疏松而影响患者预后[11]。故PVP术后予以适当的干预治疗至关重要，临床常用药物为碳酸钙D3，其可促进骨质形成而缓解骨质疏松程度，但其多偏重于抑制骨吸收，减轻骨质流失。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12-13]发现，中医药治疗PVP术后OVCF有一定成效，其既能抑制流失，又能促进成骨形成，在抗骨质疏松、促进骨折愈合、防治再骨折发生等方面优势明显，现已备受临床医生青睐，但关于何种药物更佳尚无统一定论。
中医认为OVCF属“骨枯”、“骨萎”、“痹证”等范畴，肾中精气是骨生长发育的根本，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故其发病机制主要为肾精亏虚、脾精不足所致骨骼失养；外伤导致筋脉损伤、气血运行不畅，加之患者湿热寒邪侵袭、肾脾虚亏，容易加重气滞血瘀症状，使得骨骼和筋骨失去濡养，导致骨关节萎缩、活动不利等而诱发OVCF，故治疗应补肾壮骨、活血行气、舒经通络、消肿止痛[14]。中药膏方中的阿胶、枸杞子、鹿角胶、龟板胶可补血益气、填精益髓，其中，龟鹿二仙胶中鹿角胶、龟板胶为主方，与党参、枸杞子配伍可增强益气养阴、补肾填精益髓之功；鸡血藤可活血补血、舒筋活络、疏风止痛；党参可补中益气、生血行血；茯苓可利水消肿、益气健脾；桑寄生、熟地黄、骨碎补、牛膝可补肾壮骨；丹参、威灵仙、神曲可健脾和胃、消食调中，进而减轻膏方的厚腻；炙甘草可补脾和胃，益气复脉，同时调和诸药；全方可发挥补肾填精、益气健脾、通络止痛之功效[15-16]。同时八段锦作为一种由八节不同动作组成的一套医疗、康复体操，其通过人体垂直方向的应力刺激成骨、下蹲平衡锻炼、膀胱经的经气疏通等可对OVCF患者产生舒筋活络的良好功效，进而有助于促进患者腰部功能恢复，提高患者临床疗效。本研究显示，治疗6个月后，观察组临床治愈率高于对照组，且治疗3、6个月后VAS评分低于对照组，进一步说明中药膏方联合八段锦治疗PVP术后OVCF可有效缓解患者腰背疼痛，疗效显著。
OVCF的发生发展与骨代谢及转换密切相关，其中，β-Cross I为骨吸收的重要指标，N-MID Ost为骨形成、骨转换的重要指标，可直接反映成骨细胞的活性与数量变化，PTH则可加速骨代谢活跃，促进骨吸收，血清β-Cross I、N-MID Ost、PTH水平升高提示患者骨转换成程度严重，可促进病情进展，不利于PVP术后腰部功能的恢复[17]。本研究显示，治疗6个月后，观察组腰椎、股骨颈BMD及AVBH高于对照组，Cobb角、血清β-Cross I、N-MID Ost、PTH低于对照组，且随访3年内PVP术后推体再骨折发生率低于对照组，提示中药膏方联合八段锦治疗PVP术后OVCF可调节患者机体骨代谢，提高腰椎、股骨颈BMD及AVBH，降低Cobb角，促进腰部功能的恢复，降低PVP术后推体再骨折发生率。PVP术后OVCF患者骨折愈合的本质为骨重建，该过程涉及局部微环境的构建、成骨细胞的活化、大量血管的生成等，而现代药理学研究[18-20]指出，中药膏方中的骨碎补含双氢黄酮苷、黄酮等成分，可提高BMD，刺激成骨细胞增殖分化，防止骨吸收、促进骨形成，发挥抗骨质疏松、促进骨折愈合等作用，进而促进腰部功能的恢复；牛膝含牛膝竹节参皂苷，可发挥较好的抗炎、止痛、改善微循环作用，有助于促进局部微环境的构建而促进患者骨折愈合，进而降低再骨折发生率。同时联合八段锦进行治疗，可有效疏通OVCF患者经络，促进机体气血运行通畅，进而可增强中药膏方促进患者腰部功能恢复的作用，降低患者PVP术后推体再骨折发生率。而对照组由于仅进行常规对症治疗，而未对患者采取中药膏方联合八段锦等治疗，故患者复发的风险明显增加。
综上，中药膏方联合八段锦治疗PVP术后OVCF可降低其血清β-Cross I、N-MID Ost、PTH水平，调节机体骨代谢，有助于提高腰椎、股骨颈BMD及AVBH，降低Cobb角，促进腰部功能的恢复，进而缓解患者腰背疼痛，降低PVP术后推体再骨折发生率，疗效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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