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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细胞生物的出现是进化过程的一个里程碑事件,器官大小的精密调控对于多细胞动物的发育和再生过程都非常重要。Hippo 信号通路是多细胞动物体内调节细胞增殖和凋亡的主要信号通路之一,在组织稳态维持和器官大小调控中起着关键作用 [1] 。
Hippo信号通路由一系列蛋白激酶及转录共激活因子组成,可调节细胞增殖和凋亡[2-3],在胚胎发育和组织器官生长发育中至关重要[4]。以哺乳动物为例,当Hippo信号通路激活的时候,在上游信号输入因子的作用下,MST1/2被磷酸化后与SAV结合,进一步激活LATS1/2以及MOB1A/B,两者结合后将下游的转录辅因子YAP/TAZ磷酸化,随后与14-3-3蛋白结合,最后被降解或隔离在细胞质中,无法进入细胞核进行转录,从而阻止细胞增殖。当Hippo信号通路被阻断或失活时,YAP/TAZ进入细胞核,与TEAD形成功能杂交转录因子,启动促增殖和促生存基因,促进细胞增殖(图1)[5-7]。
作为转录共激活因子,YAP/TAZ不具有DNA结合域,它们通过与转录因子TEAD1-4相互作用促进下游,如CTGF、CYR61、ANKRD1等靶基因的表达,从而启动YAP/TAZ的促增殖和抗凋亡功能,激活细胞周期和细胞存活基因的转录,促进器官的生长发育[8]。
当Hippo信号通路各组分处于相对平衡状态时,机体可保持正常生理功能,严格控制细胞的增殖与凋亡,进而调控器官的形状与大小。最近研究表明, Hippo 信号通路在心脏、肝脏、肌肉等多种组织器官的发育与再生中发挥重要作用。然而大多数哺乳动物的再生潜力有限,只有少数器官具有一定的再生能力。本文简要概述Hippo信号通路在器官再生中的作用机制,阐明其在器官发育、再生重塑中的作用,总结靶向 Hippo信号通路的小分子及多肽抑制剂,为临床治疗器官损伤等疾病提供理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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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表明,Hippo 信号通路通过调节心肌细胞增殖与分化调控心脏大小与功能,维持心脏正常的生长发育 [9-10]。Hippo信号通路的主要效应因子YAP对心脏发育和出生后心肌细胞增殖都很重要。YAP 激活不但可以调控心脏在胚胎期的形态发生与发育[11],促进新生和成年心肌细胞的增殖[12-14] ,而且可以提高新生小鼠心脏的再生能力[13,15]。
在小鼠心脏干细胞中,早期YAP缺失会引起细胞增殖减少,形成异常薄的心肌,导致心肌发育不良和收缩功能不全 [12]。同理,胎儿心肌细胞中YAP缺失会导致心肌细胞增殖下降和心脏发育不全[8]。YAP过表达可以使得成年哺乳动物的心肌细胞重新进入细胞周期,增强心肌细胞增殖,导致心肌异常增厚和小梁层扩张[11]。YAP的激活刺激了新生儿和成人心肌细胞的增殖,延长心脏再生窗口,增强损伤后的心脏修复能力[13]。
Heallen等[9,15]采用基因敲除的方法敲除胚胎小鼠心脏中的 SAV1、MST1/2 和Lats2,发现心肌细胞数量增加、小梁扩张和心肌增厚,心脏异常增大。Xiang等[16]发现转录因子Tbx20 在成年心肌细胞中过表达可降低 YAP 的磷酸化,激活多种心脏增殖途径,促进心肌细胞增殖和心脏修复并改善心功能。Li等[17]发现出生后特异性的敲除小鼠 α-连环蛋白可提高成年心肌细胞增殖能力。
Tian等 [18]证实MicroRNA簇miR302-367可以有效抑制Hippo通路,促进 YAP入核,诱导成年心肌细胞增殖并促进心脏再生。实验表明基于MicroRNA的治疗方法能够通过心肌细胞增殖,促进哺乳动物心脏修复和再生。Gabisonia及其团队[19]用 miRNA-199a 干扰 Hippo通路,证实使心肌再生并改善了猪心脏的收缩功能,但在这项研究中,心肌细胞失控,导致大多数动物在治疗2个月内死亡。
Li等[20]发现抑菌素M (OSM)是新生儿心脏再生过程中的调控因子,糖蛋白130(GP130)作为OSM的共受体,通过Y357磷酸化激活 YAP 来促进心肌细胞的增殖,改善心肌损伤后再生。该研究表明, GP130是改善心脏损伤、促进心肌再生的潜在治疗靶点。Hara等[21]和Ito等[22]发现新型含氟化合物TT-10(C11H10FN3OS2)可以增强YAP-TEAD活性,进而保护心脏免受缺血性损伤、促进心肌细胞增殖、改善小鼠心肌梗死后的心功能。
Lin等[23]在研究影响YAP有丝分裂活性的因素时发现,VGLL4的乙酰化可调节VGLL4对TEAD1-YAP的拮抗作用,影响新生儿心脏生长。研究表明,VGLL4的K225位点乙酰化降低了新生儿心脏中VGLL4与TEAD的相互作用, TEAD1-YAP相互作用促进心肌生长。通过K225R突变降低VGLL4乙酰化作用,促进TEAD1-VGLL4相互作用,抑制了TEAD1-YAP相互作用,促进TEAD1降解,从而使心肌细胞增殖减少(图2)。
Hélène Adihou等[24]报道了一种基于VGLL4-TEAD复合物晶体结构设计的高透膜性的蛋白模拟物,该蛋白模拟物4E以转录辅助因子VGLL4的螺旋片段(203–256)为模板进行环化得到。4E与TEAD共晶结构表明其以预期的方式与TEAD结合,从而抑制TEAD-VGLL4相互作用。实验发现Tat标记的拟蛋白(peptide 7)促进人心肌细胞中TEAD靶基因的表达,并促进幼年大鼠心肌细胞中YAP核易位和细胞周期活动,这是心肌细胞增殖所需的重要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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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的再生能力极强,在正常情况下99%的肝细胞处于G0期,在急性肝损伤或肝大部分切除后肝再生能力出众。研究表明Hippo 信号通路在肝脏发育、再生、肝细胞生长和肝癌发生发展等过程中都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肝细胞增殖受到Hippo通路活性的调控。在肝再生早期Hippo 通路信号受到抑制, YAP 活性增加;当肝再生终止后,MST1/2、LATS1/2 和非磷酸化 YAP 恢复到正常水平。YAP过表达可导致肝细胞增殖增加、肝细胞过度生长和肝癌的发展,肝体积在几周内增加约4倍;在缺乏Yap/Taz的情况下,肝再生严重受损,肝星状细胞的增殖扩张被阻断[25-26]。
Hippo通路上游调控因子MST1/2 、LATS1/2、Nf2和SAV1的急性缺失会导致YAP水平升高,肝细胞增殖,肝质量增加,进而引起肝肿大并可能导致肝癌[27-29]。LATS1/2敲除会导致未成熟的胆管上皮细胞的急速扩增、肝肿大并最终导致小鼠死亡。MST1/2活性调节YAP水平, MST1/2急性失活后YAP蛋白水平升高,敲除MST1/2对对乙酰氨基酚诱导的肝损伤有明显的保护作用 [30]。
Fan等[31]发现使用MST1/2抑制剂XMUMP-1(图3),可激活下游效应YAP相关蛋白,促进细胞生长;也可以防止MST2过表达引起的细胞死亡,并导致核YAP募集增加,显著改善PHx(70%肝脏部分切除术)后小鼠的肝再生。因此利用XMUMP-1对Hippo信号通路进行调控,可能为肝再生研究和组织修复提供新的治疗选择。
Zhou等[32]根据YAP-TEAD相互作用特点,以YAP为模板肽设计了一种环肽(17mer) (图4),直接靶向TEAD来阻断YAP-TEAD复合物的形成,提示开发YAP-TEAD相互作用抑制剂是一种有前途的抗增殖策略。Liu等[33] 通过筛选发现卟啉类化合物维替泊芬(verteporfin, VP)可以影响YAP的表达,VP能够与YAP选择性结合并改变其构象,抑制YAP-TEAD相互作用,从而抑制下游靶基因转录。VP不仅对 YAP过表达或内源性YAP激活导致的肝过度生长有抑制作用,还对NF2缺失造成的小鼠肝癌也有一定治疗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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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再生是依赖于干细胞并涉及几个步骤的复杂过程,肌肉组织再生主要通过肌肉干细胞的自我更新来实现[34]。研究发现,Hippo信号通路可以促进骨骼肌肉卫星细胞和成肌细胞增殖,调控成肌细胞分化,并促进骨骼肌蛋白合成。
骨骼肌的形成受到肌形成调节因子的精密调控。成肌细胞决定蛋白D (MyoD)是重要的生肌决定因子,成肌细胞决定蛋白G(MyoG)控制成肌细胞分化形成肌纤维。在YAP敲除的小鼠中,YAP的靶基因CTGF、ANKRD1均下调,肌肉蛋白合成速率下降,肌肉比重明显下降,小鼠的肌纤维变细[35]。YAP/TAZ表达增加可以使骨骼肌蛋白合成增加,促进肌肉卫星细胞和成肌细胞增殖;过表达YAP会明显地抑制成肌细胞的分化,而肌纤维面积变大,小鼠体重增加[36]。在成肌细胞中TAZ通过与TEAD4相互作用发挥作用,单独敲除TEAD4可显著降低MyoD的表达,导致肌管变短变薄[37]。
Park等[35]发现使用新型TAZ调节剂 TM-53和TM-54(图3),可增加TAZ核定位,促进MyoD诱导的肌源性基因表达,从而增强成肌细胞的分化。此外,TM-53和TM-54还能减轻损伤后小鼠体外肌纤维损伤,显著增强肌肉再生,改善肌肉活性并提高小鼠的运动能力,提示TM-53和TM-54在治疗肌肉功能障碍方面具有一定作用。
Feng等[38]研究表明,VGLL4在不同阶段以YAP依赖或者不依赖的方式调控肌肉再生。肌肉干细胞中特异性地敲除VGLL4能够显著促进其增殖,抑制分化,导致肌肉卫星细胞增殖增加,成肌细胞分化受损,最终使得肌肉再生过程延迟。在肌肉再生早期,失活VGLL4可以使YAP-TEAD4复合物稳定存在,促进成肌细胞增殖。在肌肉再生后期,VGLL4作为MyoD的共激活剂,通过稳定MyoD-TEAD4的相互作用,在促进肌肉干细胞分化启动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图5)。研究发现VGLL4是一种调控分化阶段肌肉再生的新型激动剂,这为研究VGLL4对肌肉再生作用提供了新的思路并打开新的治疗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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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是保护机体免受外部损伤的最大器官,通过基底膜分为表皮层及真皮层。表皮通过不断更新来维持皮肤的动态平衡,表皮组织的自我更新和伤口愈合主要依赖于表皮干细胞[39]。
YAP主要分布于皮肤基底细胞的细胞核中,是表皮干细胞增殖和组织扩张的关键调节剂,对表皮稳态的维持和伤口愈合都特别重要[40-41]。在小鼠皮肤表皮干细胞中,敲除YAP会导致严重的表皮发育不全,小鼠的表皮变薄,角质层减少,导致表皮组织形成不足,无法维持表皮形态[42]。在成年小鼠皮肤中缺失YAP和TAZ可轻微影响基底层细胞的增殖,并引起毛发脱落[41]。相反,Sav1突变体中YAP的过度激活导致基底干细胞过度增殖,从而导致皮肤增厚,皮肤过度增生并伴有不成熟分化,最终导致鳞状细胞癌[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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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Hippo 信号通路与人类组织器官大小调控与再生密切相关。近年来,关于Hippo 信号通路在器官再生过程中的作用机制研究取得了一些进展,同时也确认了一些影响Hippo信号通路的相关靶点,但是人们对 Hippo 信号通路的认识还不够完善,比如需进一步探究如何精细调节 Hippo 通路信号及影响因子等。另外,Hippo 信号通路与其他信号通路在调控器官再生相关机制中既有交叉又有重合,将来的研究需要考虑这些信号通路的参与所带来的干扰。
近期研究发现了很多潜在化合物能够调节Hippo信号通路的活性,但是大部分药物的研究局限于动物试验阶段,进入临床试验的药物比较少。同时也产生了很多新的问题,很多药物的作用靶点缺乏特异性,可能会带来其他不良反应,因此有必要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Research progress on the mechanism of Hippo signaling pathway in organ regene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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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Hippo 信号通路是多细胞动物体内调节细胞增殖和凋亡的主要信号通路之一,在组织稳态维持和器官生长调控中都发挥着非常重要的功能。大多数哺乳动物的再生潜力有限,近年来研究表明 Hippo 信号通路在多种组织器官的再生中至关重要。该综述主要介绍Hippo信号通路在器官再生中的作用以及相关靶点和抑制剂的研究进展,分析Hippo信号通路促进再生的机制,为器官再生相关疾病的治疗提供理论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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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 Hippo 信号通路 /
- 器官再生 /
- 靶点 /
- 抑制剂
Abstract: Hippo signal pathway is one of the main signal pathways regulating cell proliferation and apoptosis in multicellular animals, which plays a vital role in the maintenance of tissue homeostasis and the regulation of organ growth. Most mammals have limited regenerative potential, and recent studies have shown that Hippo signal pathway is critical in the regeneration of various tissues and organs. The role of Hippo signaling pathway in organ regeneration and the research progress of related targets were introduced, the mechanism of Hippo signaling pathway promoting regeneration analyzes were aralyzed in this review, which provide theoretical reference for the treatment of diseases related to organ regeneration.-
Key words:
- Hippo signaling pathway /
- organ regeneration /
- target /
- inhibi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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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培他滨是一种新型的氟尿嘧啶类口服药,它是5-氟尿嘧啶(5-FU)的前体药物。卡培他滨口服给药方便、依从性好、疗效确切,是治疗结直肠癌的基石药物,但在治疗过程中产生的不良反应(手足综合征等)极大地影响了患者的治疗。手足综合征(HFS)是卡培他滨引起的不良反应中较为特殊的反应,也是卡培他滨在治疗过程中的药物剂量限制性不良反应,主要表现为皮肤红肿、水泡、出血、疼痛。合并使用环氧合酶、尿素霜、维生素B6、奥美拉唑也不能完全阻断手足综合征的发生[1-3];合并使用中草药如白芍、桂枝、甘草等可降低手足综合征的发生率[4]。口服卡培他滨的患者手足综合征发生率高达60%[1],严重降低患者用药依从性,严重手足综合征(约17%)的患者只能减少药物摄入量乃至停止服用药物,影响化疗按期、足量进行[5-6]。明确手足综合征的发生机制和有效干预对卡培他滨安全有效的应用具有重要价值。目前手足综合征模型的建立还没有统一的金标准,本实验尝试用ICR小鼠灌胃卡培他滨后建立手足综合征模型,为卡培他滨致手足综合征模型的建立及机制研究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动物与药品
雄性ICR小鼠,SPF级,5周龄左右,共42只小鼠,小鼠由上海西普尔-必凯实验动物有限公司提供。经上海中医药大学动物伦理委员会批准,实验动物伦理审查号为PZSHUTCM210715004。将小鼠随机编号1~42号,对照组ICR小鼠6只,实验组ICR小鼠36只。卡培他滨(商品名希罗达,上海罗氏制药有限公司,规格:0.5 g/片,国药准字号H20073024);羧甲基纤维素钠(CMC-Na)(国药集团);离心管(Titan公司);动物解剖手术器材(瑞沃德公司);消毒酒精、棉花球、锡箔纸(国药集团)。
1.2 饲养条件与环境
造模前小鼠先饲养1周,保证充足的水源与饲料,42只ICR小鼠自由摄取食物,环境湿度保持区间50%~60%(±5%),控制温度在(23±1) ℃,调节光照为12 h(6: 30至18: 30光照),其余时间为光暗周期。定期观察小鼠培养环境,定期为小鼠更换垫料,清理排泄物。
1.3 给药剂量、方式及周期
卡培他滨0.5 g/片,溶解于10 ml CMC-Na(0.5%)中,制得50 mg/ml悬浊液备用。实验组ICR小鼠(36只),灌胃给药,按275 mg/kg(即小鼠0.15 ml/30g)连续灌胃14 d,2次/d(按照卡培他滨临床给药方案1 250 mg/kg,2次/d的剂量换算)。对照组ICR小鼠(6只),灌胃给予CMC-Na(0.5%)溶液,按照4 ml/kg剂量连续的灌胃14 d,2次/d。
1.4 手足综合征阳性判断标准
1.4.1 小鼠手足综合征观察
取ICR小鼠的后足跖部皮肤组织,用生理盐水冲洗并擦干,以多聚甲醛(4%)对小鼠组织进行固定,石蜡包埋切片,使用苏木精-伊红对小鼠组织染色(H&E染色),使用普通光镜(比例尺5 μm)检测(注:染色呈现蓝色的为表皮层,该层位于淡粉色的角质层和淡蓝色的真皮层之间)。每天肉眼观察,若小鼠出现足跖部特征性改变,立即拍照并记录手足综合征发生时间,每3 d拍照记录小鼠足跖部皮肤变化情况。
1.4.2 小鼠体重观察
实验组与对照组自由饲养1周后称重,记录原始体重,灌胃给药后每3 d对所有实验小鼠称重一次并记录体重变化。
1.4.3 手足综合征阳性参考标准
标准参考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NCI)关于手足综合征的分级规定,建模实验中若实验小鼠足跖部的皮肤呈现了红色斑块、组织肿胀、角质层脱屑、溃疡、角质层厚度明显增加及其他明显体征者均可判定为手足综合征阳性。
1.5 样本收集方案
1.5.1 手足综合征阳性ICR小鼠的血浆和足趾部皮肤组织样本制备
对于手足综合征阳性的小鼠,在出现手足综合征后,经眼眶采样,用1.5 ml离心管(肝素钠抗凝)取血约0.5 ml,12 000 r/min离心10 min,收集血浆约0.25 ml,置于−80 ℃冰箱冷冻保存。采集小鼠血样后按照实验动物伦理要求规范处死小鼠,用手术剪取小鼠手足部皮肤,生理盐水冲洗后用锡纸包裹住样本并标号。所有样本置于−80 ℃冰箱冷冻保存,所有操作在1 h内完成。
1.5.2 手足综合征阴性ICR小鼠的血浆和足趾部皮肤组织样本制备
小鼠经过14 d给药未出现手足综合征阳性反应,则认定该类小鼠为造模失败小鼠,在第15天对该类小鼠统一进行眼眶采血和足趾部皮肤组织样本收集,方法同“1.5.1”。对照组小鼠在第15天收集样本,方法同“1.5.1”。
1.6 统计分析
数据采用平均值±标准差(mean±SD)表示,组与组之间根据数据分布状态比较采用学生t检验或秩检验,P<0.05认为有统计学差异。制图采用Excel或Graphpad 8.0软件。
2. 结果与讨论
2.1 小鼠体重变化及生存状态
通过对比对照组与实验组ICR小鼠体重变化,发现对照组ICR小鼠,灌胃14 d后,体重明显增加;而实验组ICR小鼠,灌胃14 d后,体重明显降低。表1和图1 为14 d内ICR小鼠的体重变化,实验过程中实验组小鼠死亡3只。
表 1 实验周期内小鼠体重变化情况(m/g,$ \bar{x}\pm s $ )组别 n 0 d 7 d 14 d 对照组 6 28.54±0.71 32.56±0.88 34.66±1.07 实验组 33 29.07±0.76 26.84±1.74*** 23.15±2.31*** *** P<0.001,与对照组比较。 2.2 小鼠手足综合征病理观察
与对照组ICR小鼠相比,19只实验组小鼠的足底皮肤明显出现红斑、肿涨并出现少许水泡(图2),认为该小鼠出现手足综合征,按照伦理要求将小鼠处死,收集足底皮肤组织样本和血浆样本。
2.3 小鼠足底皮肤H&E染色
将ICR小鼠四肢皮肤用4%多聚甲醛固定后进行H&E染色(因苏木精呈碱性,细胞核内的染色质与胞质内的核酸显紫蓝色;伊红呈酸性,细胞质和细胞外基质中的成分显红色),如图3显示。与正常ICR小鼠相比,手足综合征阳性小鼠皮肤表皮层增厚,角质层呈现粉红色,真皮层呈现浅蓝色,表皮层处在二者之间呈现蓝色。发生HFS小鼠皮肤颗粒层变薄,基底层和棘层间细胞数量减少。正常小鼠角质层明显较薄。
2.4 小鼠手足综合征发生率
ICR小鼠共39只(对照组6只,实验组33只),19只实验组ICR小鼠出现手足综合征阳性症状,发生率为57.58%。实验组ICR小鼠灌胃给药1周,出现手足综合征阳性小鼠与未出现手足综合征小鼠相比:实验组小鼠足底皮肤颜色变深(深红色),少量小鼠四肢掌心有透明水泡样组织出现;在灌胃给药10 d后,实验组小鼠出现手足综合征阳性症状,四肢出现了红斑、脱屑、水泡(红斑出现最多,脱屑其次,水泡最少)等情况。
2.5 卡培他滨及其代谢产物暴露浓度分析
将收集的血浆样本按照前期报道的方法进行卡培他滨及其5种代谢产物(5'-脱氧-5-氟胞嘧啶核苷、去氧氟尿苷、5'-氟-2'-脱氧尿苷、5-氟尿嘧啶、5-氟二氢嘧啶-2,4-二酮[7])定量(ng/ml,mean±SD)。结果发现,发生手足综合征小鼠与未发生手足综合征小鼠相比,卡培他滨浓度(ng/ml)分别为(58.08±44.54)和(39.23±26.98),5'-脱氧-5-氟胞嘧啶核苷浓度(ng/ml)分别为(
6047.42 ±3331.94 )和(4442.77 ±2140.44 ),去氧氟尿苷浓度(ng/ml)分别为(2899.28 ±1821.15 )和(2018.81 ±1037.86 ),5'-氟-2'-脱氧尿苷浓度(ng/ml)分别为(112.89±36.85) 和(122.23±19.16),5-氟尿嘧啶浓度(ng/ml)分别为(46.86±23.08)和(38.33±20.62),5-氟二氢嘧啶-2,4-二酮浓度(ng/ml)分别为(24.45±14.79)和(27.34±17.84)。卡培他滨及其代谢产物在发生和未发生手足综合征小鼠体内暴露水平均无明显差异(P>0.05,图4)。3. 讨论
体内药物暴露水平同药物疗效和不良反应密切相关。目前药物暴露水平常用的参数有曲线下面积(AUC)、稳态浓度(css)、峰浓度(cmax)、谷浓度(cmin)等。有研究发现[8],根据5-FU的AUC调整给药剂量后,患者血液系统出现3~4级不良反应发生率从之前的17.5%下降为 7.6%(P<0.05),黏膜炎的发生率也从5%降低为0%(P<0.01),总生存时间显著增加,从原来的16个月延长到22个月(P<0.01)。因此,5-FU在体内浓度可能成为预测疗效及不良反应的潜在预警生物标志物之一[9-10]。本研究中未发现卡培他滨及其代谢产物同手足综合征具有相关性,但Daher Abdi在20名75岁以上老年患者中发现,卡培他滨及其代谢产物在发生手足综合征患者体内暴露水平明显较高[11],但体外研究表明,5-FU同手足综合征无明显关联[12]。另有研究表明,手足皮肤局部较高表达的胸苷磷酸化酶可产生局部较高浓度的5-FU,同卡培他滨引发的手足综合征密切相关[13]。总之,卡培他滨引发手足综合征的机制仍需进一步研究。
在卡培他滨致手足综合征模型的建立方面,黎鹏等灌胃给予SD大鼠200~400 mg/d,2次/d,用药1~2周(1周后停药3 d),建立了卡培他滨致手足综合征模型,并认为200 mg/kg的剂量,灌胃2周可较好地建立手足综合征模型(造模成功率77.5%)[14]。但有研究显示,卡培他滨在大鼠体内的代谢过程与人体不同,因大鼠体内胞苷脱胺酶活性较低,5-DFCR通过糖基化生成其他产物,产生的5-FU较少,而卡培他滨在小鼠体内的代谢过程与人体基本相同,可能是最好的动物模型[15-16];Hiromoto [3]等利用ICR小鼠,灌胃给予200 mg/kg,1次/d,5次/周的方法建立手足综合征模型,3周建立手足综合征模型,但成功率未报道。He和Chen等给予ICR小鼠灌胃200 mg/kg,1次/d,连续灌胃30 d后,6只小鼠中仅有1只未发生手足综合征[17]。前期预实验中,采用灌胃200 mg/kg,2次/d的方法在ICR小鼠上建立手足综合征模型,灌胃1周后,6只小鼠仅有1只发生手足综合征。因此,根据临床卡培他滨用药剂量(1 250 mg/kg,2次/d)换算小鼠剂量为275 mg/kg,2次/d,既缩短了给药时间,又提高了建模成功率(57.6%),且较少有小鼠死亡(3只)。
4. 小结
本实验成功建立了卡培他滨致手足综合征的ICR小鼠模型,在给药时长、造模成功率方面均有一定优势。卡培他滨及其代谢产物在小鼠体内暴露浓度同手足综合征发生可能无关。手足综合征的发生机制仍需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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